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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城区城隍庙那近乎儿戏却又带着某种庄重意味的“敕封”,如同一颗投入死水微澜的石子,并未在榕城掀起太大的波澜。对于绝大多数普通居民而言,生活依旧在重建的艰辛与对未知的恐惧中挣扎前行。但对于游走于阴影下的“里世界”而言,这个消息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悄然传开。
往生斋,那个一度沉寂、甚至被认为可能随其主人一同湮灭的铺子,再次成为了某些目光聚焦的焦点。
沈厌拒绝管理局“橄榄枝”并“敕封”精怪的消息,更是为他蒙上了一层更加神秘且危险的光环。
几日休整后,往生斋那扇紧闭了许久的木门,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,被缓缓推开。门楣上那块“百无禁忌”的匾额,被仔细擦拭过,虽依旧古旧,却在稀薄的晨光下,透出一种沉甸甸、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沉色泽。
没有鞭炮,没有花篮,甚至连基本的营业标志都未曾更换。重新开业静悄悄,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。
斋内陈设大致如旧,只是多了几分刻意整理过的痕迹。药柜里的药材补充了些许,制作纸扎的材料也堆放在角落。沈厌依旧坐在他那张轮椅上,位置从后院移到了靠近柜台的地方,身上换了件干净的深色布衣,那条异化的右臂重新被特制的、绣满更复杂银色符文的宽松袖套笼罩,静静搭在扶手上。
他的脸色依旧缺乏血色,但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死寂,而是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平静,只是这平静之下,似乎沉淀了更多难以言喻的东西,如同深潭,看似无波,内里却暗流汹涌。
林玥调动了部分可信的人手,在往生斋周边布下了更隐蔽、更高效的监控网络,既是为了保护,也是为了监视。她知道,从沈厌拒绝秦琮的那一刻起,往生斋就变成了一个风暴眼。管理局的耐心是有限的,秦琮那句“很快会再见”绝非虚言。
阿七时不时会过来坐坐,有时带些山下买的素斋,有时只是默默陪着沈厌喝一壶粗茶。他不提佛理,不说世事,仿佛只是老友间的寻常陪伴,但那偶尔扫过沈厌右臂的担忧目光,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
苏九娘来得更勤快了些,她似乎对往生斋重新开业颇为乐见,甚至亲自指挥着墨芸(后者以“技术顾问”名义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)将一些不起眼的小摆设更换了位置,美其名曰“调整风水,聚敛生气”。她与沈厌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新的默契,关于幽鉴、关于归墟教、关于他父母的事,她不再主动提起,但每当沈厌目光扫过她时,她总能回以一个心照不宣的浅笑。
墨芸则彻底把往生斋当成了她的第二个实验室,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占据了偏厅大半空间。她似乎对沈厌的右臂有着无穷的研究欲,但又慑于那偶尔泄露出的恐怖气息,只敢进行远距离的非接触扫描和数据记录,嘴里总是嘀嘀咕咕着“能量惰性化”、“混沌活性指数”等晦涩术语。
重新开业的头几天,门可罗雀。偶有不知情的街坊路过,探头看见轮椅上气息阴沉的沈厌和斋内略显诡异的陈设,也大多快步离开。往生斋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,与周遭逐渐恢复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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