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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厌并不在意。他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地坐着,左手偶尔拿起一些普通的纸张和竹篾,做一些基础的纸扎练习。他的动作很慢,却异常稳定,指尖流淌的不再仅仅是技艺,更融入了对那篇古老文献的思索,以及对右臂内部那混沌意识小心翼翼的感知与引导。
他能感觉到,右臂在吞噬了镜界之种和部分秽孽菌能量后,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那种纯粹的、贪婪的吞噬本能依旧存在,但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“辨别”能力,甚至……出现了一点懵懂的“偏好”?它对精纯的负面能量和灵魂碎片依旧渴望,但对那些混乱无序、充满杂质的低等秽气,则表现出明显的“嫌弃”。
而且,在参与了“敕封”老龟土地,引导了一丝秩序之力后,右臂内部那混沌的灰色,偶尔会传来一种近乎“舒适”的平静感。仿佛绝对的混乱之中,也潜藏着对某种“平衡”的潜在认同。
这变化是好是坏,沈厌无从判断。他只能如同行走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,谨慎地摸索着前进。
这天下午,天色阴沉的仿佛又要下雨。斋内只有沈厌一人,阿七去了寺庙,苏九娘说去访友,墨芸则在偏厅捣鼓她的新设备。
一阵略带迟疑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。
沈厌抬起眼。
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、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蓝布包袱、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,正站在门口,神色紧张地朝里面张望。他面容愁苦,眼袋深重,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和……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非人的阴气。
“请……请问……沈师傅在吗?”男人声音沙哑,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,语气充满忐忑。
“何事?”沈厌开口,声音平淡。
男人像是被惊到,瑟缩了一下,才鼓足勇气迈进门槛,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蓝布包袱放在柜台上,却不敢完全松开手。
“沈师傅……俺……俺是下游打渔的刘老四……”男人结结巴巴地开始叙述,“俺家……俺家婆娘半个月前……淹死了……捞上来的时候……手里……手里死死攥着这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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